孩子刚吃完退烧药,原本还泪眼汪汪地躺靠在妈妈的怀中。一看见突然多了张贴纸,一下就咧嘴笑了起来,孩子妈妈连声带谢地出了办公室门外。
办公桌上放着一只老旧发黄的搪瓷杯,里头茶叶早就沉了底。一杯茶满满当当的,到了这会来看诊的病患依旧络绎不绝,张行知都还没顾得上喝一口润润嗓。
后面几个排队的家长都是定期带孩子来这儿体检看诊的,眼见着墙上的时钟要指向十二点了,都主动表示下午再来,催促着让张行知先去吃饭垫垫肚子,他们也不急在这一时。
门口排着的长队一下就散了,在一旁等候许久的晚晴,趁机上前敲了敲办公室门:“张老师,您好。”
张行知听见了,下意识地抬起头来。他的目光一扫到晚晴的面庞,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来意。
他缓缓垂下头去,将听诊器收到布袋里。还没等晚晴反应过来,就突然从她身边绕过,直接往外下了楼梯。
“张老师,我是苏晚晴,之前给您发过邮件的。我原来在加州的研究所工作,克洛伊是我的同事。”晚晴追了过去,忙不迭自我介绍道。
刹那间,张行知顿住了步子。沉吟半晌,他方才低声说道:“你的邮件我看过了,但是我想,我们可能没什么合适的项目可合作的呢。真是抱歉啊,让你白跑这一趟了。”